第一章 :戢古阁之五

劈山炮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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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个农妇正在灶间洗锅,惊恐的想要喊,却又用手拼命地捂住自己嘴,两眼一黑瘫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做为户主的农夫,不得不张口,他结结巴巴问道:“这位好汉,我可是穷家薄业的人家,不比大户人家。”

    那人一挥刀作势要劈他,怒道:“闭嘴,问你话了吗?院子里的车是谁的?”

    那农夫吓的脖子一缩,身子也悄悄地往后挪了挪。

    我年纪最小,所以坐在了最外边。这时候偷眼向师叔望去,却见他一脸的淡定,并没有将这两个不速之客放在眼中。

    我神经略微松驰了些,却依然紧绷着静观其变。

    师叔摆弄着手中的茶杯,慢条斯理问道:“恕袁某眼拙,不知二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?”

    这两人明火执杖的打劫,懒得蒙面化妆就直接闯进屋了。有可能觉得很轻松就可以搞定我们几个人,所以行事就有恃无恐了。

    拿枪的人显然是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子,虽然是用枪顶着欧阳,可是他比欧阳还要紧张,握枪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不说,额头上的汗水涔涔,也因紧张不敢去擦拭。

    到是身边这个提刀的家伙象是个惯匪,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师叔,一边用余光在扫视屋内动静。

    见师叔问起,他用刀点指着师叔,毫不客气道:“我不管你是谁,跑到我大哥的地面上来刨食,就不要怪我不客气!”

    师叔一副事不关已的神情,笑着对他说:“来,这两位朋友,把刀啊枪啊收起来,小心走了火。天热,坐下来喝杯茶,消消肝火。”

    拎刀男子不怒反笑,哼了一声道:“你是哪路神仙,猪鼻子插大葱,装什么象啊?”

    师叔仍是喜怒不形于色,淡然一笑,道:“我是哪个并不重要,出来混,迟早都是要还的。最好还是各扫门前雪,手不要伸的太长为妙!”

    持刀人怒喝道:“今天我就给你扫一个看!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立即挺刀就往前扑。

    我早就在一旁静待良机,见他一动手露出了腹下空门,当即扭身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使出一招“进步劈闪”。

    右手一拳砸出,正中他的右臂,那人手中刀拿捏不稳,“当啷”一声被我打落在地。我偷袭得手,立即紧跟着上左步,左手拳也呼啸而至。那人还在愣神之际,鼻梁上已经中了一记重拳。

    立时,那人已经是血流满面,嚎叫着双手捂脸向后倒去。

    我身子往低一伏,跨上前去,右手中拳结结实实地正打在他的膻中穴上。

    这一切,只是发生在一两秒钟之内。其他人只觉得眼前一花,那人身子立即向后直跌了出去,正好撞在同伙的腿上。

    那人本来就胆怯,突然冷不防被撞了一下,腿脚一软,枪口也失了准头。

    欧阳见有机可趁,一边伸手去夺枪,同时猱身而上,一头正顶在那人下巴上。那人差点摔出门外,鲜血向外狂喷,牙也掉了一地。

    欧阳捡起枪,一边用枪托在两人身上猛砸,一边双脚在两人脑袋上发力狠踢。小康这会儿也醒过神来,从地上捡起那柄砍刀来,用刀背在两个人身上胡乱敲打。

    开始两人还能强自忍耐,后来则是呻唤连声。那个拿刀的家伙挨的重,竟然痛的昏死了过去。

    那农夫这会醒过神来,顾不得去看妻子的安危,跳到地上趿着鞋去看外面动静,他的妻弟则赶紧去救治姐姐了。

    欧阳恶狠狠地朝那个拿枪家伙脑袋上跺了一脚,望着师叔道:“干脆把这两头黑宝猪扔到坑里,活埋算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话,伸手抓住一人头发,就往外拖。

    师叔还在不置可否,持枪人听了,则惊的体如筛糠,不住口的讨饶了。那拿枪的家伙更是抱了欧阳的腿,一边口里活祖宗的乱叫着磕头如捣蒜,一边可怜巴巴地向师叔乞怜。

    师叔大手一挥,制止了欧阳的进一步动作,勃然作色道:“给我站起来,老实交待,你们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拿枪人哭天抹泪的膝行几步,泣诉道:“我该死,我该死,本来只是想讹诈几个小钱花的,哪知道竟然无意间冲撞了几位大爷。”

    正在此时,另外一人呻吟着醒了过来。这家伙到有几分硬气,指着师叔骂道:“有种就一枪打死老子,二十年后大爷又是一条好汉!”

    欧阳扬手给了他几记耳光,骂道:“一枪打死你,想的到美!老子要一刀一刀割了你这个黑宝猪喂狗,让你永世不得投胎。二十年后做好汉,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!”

    这人挣扎着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,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欧阳,正想要骂还,忽然口中鲜血狂喷,人也无力的仆倒在血泊中。

    同伙见了,身子抖的更是如风中枯叶。

    师叔和言悦色的对他道: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从实讲来,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。”

    那人不敢再有隐瞒,瘫坐在地上老老实实的做了交待:

    原来这家伙在洛阳城里欠了一屁股的赌债,躲到了本村的远房亲戚家中。猫在乡下没几天,他又浑身难受,闲的无聊就每天在村里东一头、西一头的乱窜。

    师叔开着212频繁出入一户农家,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
    这家伙躲在暗处,连续观察了几天,终于瞧出了端倪。一个人贸然的闯入敲诈,他又没有这个胆量,于是怂恿了一个债主来共同作案。那人见煮熟的鸭子飞走后又回到了汤锅,也就没有多想其中利害。利令智昏的两个家伙一拍即合,于是就发生了上述一幕。

    师叔听了沉默不语,只是用凌厉的眼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。这人被盯的惶恐不安,到最后低了头不敢再看众人。

    良久,师叔问他道:“此事还有什么人知道?”

    这人偷偷看了师叔一眼,规规矩矩答道:“我只告诉了他一人,做这种事知道的人多了,分钱的人就多、、、”

    说着话时候,那农夫也返回了屋中,在这家伙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:“连只小狗也不放过,真是丧心病狂。”

    见师叔望过来,点头道:“外面再没有发现有人,只是您车窗玻璃被打碎了一块,也不知丢了什么东西没有。”

    师叔‘哦’了一声,道:“车内没有什么贵重物品,换块玻璃也没有多少钱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话,师叔眉头紧锁,不再言语。大家也都不作声,生怕打扰了他思考问题。我虽年轻,但也知道此事处理起来很棘手:就这样放了这两个家伙,他们一定还会再次找上门来,这农家也从此不得安生;如果不放,又该如何处置?盗墓是求财,并不想因此而谋财害命。关着,往哪里关?关多久这些都是必须要面对的问题。那个拎砍刀的人表现出的有恃无恐,也令师叔警觉。

    欧阳、小康和我出了事情,可以拍屁股走人,而师叔是有家有业的人,他不但要全盘考虑,还要考虑这农户一家的安危。

    沉默许久,师叔冲我一摆手道:“去把那个拎刀的家伙弄醒,我得问问他话。”

    我答应一声,上前用脚在他脚踝处轻轻一碾,他立即痛醒过来。

    剧烈的一阵咳喘后,他正要张口骂人,我抬脚作势要踢,喝道:“识相点,少受皮肉之苦。小爷不愿欺负你这种无力还手的角色。”

    那人咬牙切齿地瞪了我一眼,闭了眼不再吭声。

    师叔微哂,不疾不徐道:“这位朋友,你说这里是你大哥的地盘,不知你的大哥是哪位?”

    那人翻了翻白眼,啐了口血水,道:“这会儿知道害怕了?早干嘛去了?”

    师叔冷‘哼’一声,道:“如果是有名有号的人物,报个号出来,袁某人也不是被吓大的。如果只是无名鼠辈,那就免开尊口,没得污了我的耳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