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 讨欢心的秘诀

心渔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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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盈师姑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红笺却不冷不热地反应淡漠,觉着这丫头未免不知好歹,还待说话,榻上的孙幼公开口道:“好了。你们几个先回去吧,小红笺留下,我有话问你。”

    连新结丹的徒孙丁春雪都打发了,却单独留下红笺问话,怎么想都有些不寻常。

    红笺登时便明白了,师祖要问的必然还是简绘那事。

    怎么办?将对师父闫长青说的话对着师祖再说一遍?还是学了盈师姑投其所好撒娇蒙混过关?只要一想盈师姑方才那模样,红笺便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屋里只剩下孙幼公和红笺二人,孙幼公不动声色地望着红笺,直到红笺面露不安叫了声“师祖”,他才慢腾腾端起茶盏喝了口茶,开口道:“现在这里没有别人,你将宗门秘境里发生的事如实给我讲一讲。”

    果然来了。

    红笺不敢怠慢,先恭敬应了声“是”,话到嘴边心中一动:“他为什么要强调‘如实’?我说在里面始终没见过简绘,师祖会相信吗?我同师父说的那套说辞,能不能瞒过师祖?若是不能那可就糟了,师祖先前对我还不错,我上来便给他个说谎的坏印象,以后这日子也就没法过了。”

    可说实话同样也要承担巨大的风险,好在这件事是简绘行凶在先,如今石清响又去了他的符图宗,师祖不见得会将家丑外扬去找了他来对质。

    孙幼公还在等她说话,此时已容不得红笺多想,她将心一横,暗道:“横竖就这样,赌了吧。”

    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师祖榻前,低着头道:“师祖,徒孙先前未敢向宗主言明,师父问起,还说了谎,请师祖责罚。”

    孙幼公怔了怔:“这么说果然有隐情?你从头说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红笺应了一声,便从她那日意外发现了姚真的首饰讲起,说到她如何软磨硬泡,最后得二师兄秦宝闲相让,获得了进宗门秘境的资格,又在简绘的相助下挑选了趁手的法器。

    孙幼公面露不豫:“既然发现他私德不修,怎的竟还假作不知,你应该早早同你师父说一声,那样简绘这次绝没有机会进到宗门秘境里。”

    红笺语塞,她真不敢犟嘴称和师父闫长青不亲,简绘又掌握着自己神识有异的秘密,只得支吾道:“徒孙……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。”

    孙幼公盯着她,暗暗叹了口气,暗忖:“到底是太小了。只怕那个叫姚真的首饰怎么会遗落在简绘床边她都还弄不清楚呢。”放过了这节,沉声问道:“进了秘境之后呢,又发生了何事?”

    这一段比较伤脑筋,好在方才红笺细细讲述,已争取到时间想好了说辞,她只想将“万流归宗”隐瞒过去,想来师祖注意力放在简绘之死上,她保留这点小秘密应该不难。

    “徒孙跌落进一处雾谷,在那里面修炼升至练气七层,简师兄以法器‘流水知音’相唤,徒孙当时已经觉着不妥,便将那法器收入乾坤袋中。谁料待徒孙到达山中搜寻灵草时,简师兄突然出现,他胡言乱语说了好多疯话,又说他已经将姚真扔到了无尽海里,我老在他眼前晃,提醒他这些事,等他杀了我就可以安心修炼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畜生,简直死有余辜。”孙幼公重重哼了一声,“你又怎么应对的?”

    “徒孙当时真元所剩不多,只得拼死抢先出击,简师兄就以法器“照影”抵挡,他同时又施展了一个十分厉害的法术,徒孙不是对手,险险躲开,他正要接着下杀手,正巧戴宗主新收的徒弟由此经过,简师兄怕被人瞧见,就退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那姓石的小子?”孙幼公那日在寰华殿对石清响印象颇深。

    红笺低头承认:“是他。他看到了简师兄,生怕他再次回来害我,便一直在旁保护。可即便如此,第二天我俩正在打一只岩石兽,简师兄突然现身偷袭,幸好石清响的‘伏魔藤’厉害,又有法器御敌,加上简师兄不知为何心神恍惚,最终被我俩联手擒住,后来我看他反抗得太厉害,不过随口吓他一吓,说符图宗有一种符,一旦放出去他就得老实听令,谁知,谁知简师兄就突然自尽了。”

    孙幼公神色有些古怪,追问了一句:“随口吓他一吓?是你说的还是那石清响说的?”

    红笺仰脸,老老实实回答:“是徒孙胡诌的。”她这番话真假参杂,偶有出入想来孙幼公不好意思拿这事去烦符图宗,也就没了对证。

    果然孙幼公出神半晌,没有追问简绘被擒的细节,只是道:“你到是好运气。那姓石的为什么要帮你?”

    红笺迟疑了一下,不知为何第一时间便想起了石清响当时的那番话,故回答道:“他说助人乃快乐之本,又说我和他打了赌,他才被化神看中,他既是得了好处,就要涌泉相报。”

    孙幼公嗤之以鼻:“胡闹,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。”话虽如此说,他神情却是轻松起来,说道:“他不会嘴上不牢,到处胡言乱语吧?”

    红笺忙道:“这么大的事,我俩都知晓厉害。”

    孙幼公低头望着她,半晌才又开口问道:“他随身带着的东西呢,被你们两个都分掉了?”

    红笺暗忖:“幸好石清响够谨慎。”回道:“没有。全都留在了秘境里面。”

    孙幼公讶异了一下:“两个小家伙首尾做的到是干净。起来吧。”他一手轻轻捋着胡须,想了一会儿,才对闻言起身乖乖站在一旁的红笺道:“这件事过去了就算了,不要再想,以后安心修炼,赶紧筑基是正经。多跟你大师兄学学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红笺心里很激动,简绘的死对她影响极大,虽然她一直在努力调剂,但这么大的秘密压在心里,对小小的她而言实是个很大的负担。如今师祖不但知道了,而且没有责怪她,她顿觉浑身轻松,迟疑了一下,忍不住问:“可是师父那里,我还瞒着……”

    孙幼公目光炯炯:“嗯,不用叫他知道,就当这是咱们俩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吧。”说着老头儿还冲着红笺眨了下眼睛。

    红笺顿时来了精神,重重地点了点头,脸上不由地露出笑来。

    孙幼公将茶盏放下,红笺勤快地帮他老人家续满灵茶,她突然发现要在师祖眼前笑嘻嘻地讨喜好像也不是很难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