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云层之上的眷恋

小韵和小云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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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嗯,一点小礼物,反正就是小女生喜欢的东西吧,发卡、口红、卡片等等,我也买不起贵重的东西,还有上次那个晴天娃娃,姐姐小时候做的,我修好了,也放在了她房间里,爸爸你还记得晴天娃娃吗?过去姐姐也给你做过,她说希望每天都是晴天,我想,姐姐的意思大概是希望我们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吧。”</p>

    听到这里,罗芸养父低头抿了一口茶水,淡淡苦涩的味道渗入口腔,他的眉头也锁了起来,罗意凡说的小东西,家里从来没有看到过,难道罗芸藏起来了?</p>

    不可能,他相信养女爱着儿子,如果儿子真的借用小礼物来表达心意,养女不可能不发现,也不可能是目前的样子。</p>

    他问儿子:“意凡,描述一下礼物的具体样子。”</p>

    “爸爸,你想说什么?难道姐姐没收到礼物吗?”罗意凡马上警觉起来,他盯着父亲,疑窦丛生。</p>

    “我不清楚具体情况,小芸平时也不愿意跟我说这些,我只是觉得小芸的状态不像是收到过你的礼物,她现在看到你母亲就像惊弓之鸟,你母亲还未开口说什么,她就匆匆避开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可我把礼物都放在姐姐房间里了啊?”</p>

    “你放的时候有避开你母亲吗?”</p>

    “当然了,我也不想老跟妈妈发生冲突,不是你也没发现吗?”</p>

    “意凡,这件事你要提前几个月告诉我就好了,我好给你留心一下。”</p>

    “不是,爸爸,我越听越糊涂了,你到底什么意思,简单点说,如果姐姐不爱我,对我送的礼物有困扰,你也直接说就可以了,我不会气馁的。”</p>

    “唉!意凡,你别老纠结这些不重要的问题,小芸我知道,她的困扰绝对不可能来自于你,即使她没收到礼物,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,这两个月来,小芸一直很害怕,可我猜不透她到底在害怕什么?所以才会来找你商量。”</p>

    “妈妈跟你讨论过吗?”</p>

    “有,可她总让我不要担心。”</p>

    “爸爸,姐姐房间最近是谁打扫的?”</p>

    “你姐姐,一直是她自己啊!”</p>

    “你看见过?”</p>

    “我工作这么忙,哪有空在意谁打扫房间的事?从小到大,她房间就没有第二个人打扫过,你母亲从来不管的。”</p>

    “是吗?那妈妈扔垃圾的时候,你有看到过吗?这段时间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去注意这些干什么?意凡,你能不能别扯这些东西,好好想想怎么让小芸恢复过来,我都急死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不是,爸爸,你等等,让我想想,我现在思路有点乱。”罗意凡用手撑住下巴,支在电脑桌上沉思。</p>

    父亲说的话让他不得不想到某些不好的方面,比如母亲是否有暗中做些什么?是不是对姐姐说过什么?或者姐姐本身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。</p>

    想起自己跟姐姐的第一次,罗意凡就安不下心来,他开始后悔当时太听母亲的话,不过,现在挽回还来得及。</p>

    片刻之后,罗意凡对父亲说:“爸爸,这样,你回家之后,找机会看看姐姐房间里那个晴天娃娃还在不在?我为了防止母亲注意到,挂在了窗帘后面,”</p>

    “好,这个不难,不过晴天娃娃在的话又能怎么样呢?”</p>

    “就说明妈妈没有去给姐姐打扫房间,我知道她,如果还是不同意我与姐姐在一起,就会把所有我送给姐姐的东西统统扔掉,爸爸,妈妈的脾气倔强,你是知道的,我这几个月之所以选择等待,也是因为想要让妈妈冷静一下,希望她自己想通我和姐姐的事情。”</p>

    说出这番话的时候,罗意凡表现平静,他父亲倒是很惊愕,说:“意凡,你最近成熟了不少啊,知道避开你母亲锋芒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“还不是为了姐姐,不过我觉得这样做效果不错,至少妈妈现在会主动关心姐姐了。”罗意凡说。</p>

    “唉!希望你的想法是对的,可我们还是没有解决小芸的问题,我真搞不明白,她到底怎么了?之前也没见她很害怕的样子,伤心倒是有,现在我都不太敢去上班,就怕小芸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,伤害到自己。”</p>

    “真的有那么严重吗?爸爸。”</p>

    “要不严重,我怎么会跑到你学校来?包括今天,这个月我已经跟单位请了三天假了,都是瞒着你母亲的,要让她知道,还指不定怎么跟我发脾气呢。”</p>

    “那我下午跟你回家一趟,看看姐姐。”罗意凡当机立断,父亲的话让他担忧不已。</p>

    “嗯,你确实得回家一趟看看,你姐姐啊!她爱惨了你。”</p>

    “!”</p>

    罗意凡没想到父亲会直截了当说出姐姐的心意,一下子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,愣在那里,好几秒都说不出话来。</p>

    他父亲抬头看了眼儿子的脸,头一次说出了心里话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?还以为自己那次是乘人不备,对吧?我告诉你,意凡,小芸骨子里跟你母亲一样倔强,你们呐,都不了解她,如果她不愿意,你能得逞?”</p>

    “还记得上次岳翔的事情吗?开会那会儿,不管你母亲说了什么?做了什么?最令小芸伤心的不是她的行为,而是你。那种时候你知道小芸需要帮助,怎么可以转身就走呢?”</p>

    “小芸不反驳你母亲的原因,你难道想不明白吗?她是不想被你母亲赶走,见不到你。这么多年来,我知道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,太懦弱了,你母亲的脾气都是我惯的,唉…意凡,过去的事情多说也没有意义,我只想你知道,如果你不选择主动,小芸很难摆脱心里的桎梏,你和她的事情能不能成,全都要看你怎么做。”</p>

    “爸爸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岳翔第一眼就看上了小芸,天天去媒人那里催,还不断托媒人告诉我们,多少聘礼他都愿意出,只要小芸答应跟他交往。你姐姐漂亮能干,哪个男人不动心?当时你母亲以为可以左右小芸的心意,可小芸一声不吭愣是把压力顶了下来。”</p>

    “所以如果她不愿意,你觉得你会得到她吗?意凡,我看你就是当局者迷,一点也不了解小芸。你转身走人那天,我就觉得事情不好了,为了不让小芸钻牛角尖,我才偷偷去回了亲事。”</p>

    “第二天,我请假回家,小芸一个人跑了出去,我大街小巷找了很久,才在马路边上找到她,你没看到,当我告诉她亲事已经回掉之后,小芸立马眼泪就出来了。可你后来跟她有了那一次之后,直到现在,我也没看到她哭,这还不是爱惨了你?”</p>

    听着父亲一大堆絮絮叨叨的话语,许久,罗意凡才回过神来,他相信父亲的话,心中的悸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,姐姐是爱他的,这个答案,无疑对他来说,比听到其他任何事都要来得开心。</p>

    他像个大孩子一样扯起了嘴角,笑得像个傻子,连带他父亲跟着无奈摇了摇头。</p>

    “我,我下午就回家,跟姐姐说,爸爸,要不你先回去,我马上去班主任那里请假。”</p>

    “你要跟小芸好好谈,把心里话说出来,问问小芸到底因为什么害怕,问详细一点,还有暂时不要让你母亲知道你们谈过的事情,让小芸安心等待,爸爸啊,一定会支持你的。”</p>

    “谢谢老爸。”罗意凡说完,就匆忙想要离开宿舍,却被父亲一把拉住了。</p>

    “还有件事,你跟陆小姐到底什么关系?就是你母亲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女孩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?我们一学期都见不上几次面,而且最近,她的聚会邀请我一次也没去过。”</p>

    “那以前呢?”</p>

    “老爸你又从老妈那里听到什么了?”</p>

    “是陆小姐,上次你母亲来打扫宿舍,那个陆小姐很热情,跟她谈了很多你们之间的事情,你母亲觉得,她跟你很亲近,最近一直在我耳边提起,说她家世、样貌、脾性样样都好,尤其能跟你谈得来。”</p>

    “什么呀!胡说八道,我跟她从来没有太亲近过,她家确实有钱,老办聚会,以前我跟着同学一起去过而已,老爸你别瞎猜,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,也不想靠她上位。”</p>

    “那就好,我是把小芸的心意告诉你了,你可不能辜负小芸啊!”</p>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?!知道姐姐心里有我,我都乐死了,我保证陆绘美跟我之间,绝对不是她说的那样,老爸你就安心吧。”</p>

    “好,那我走了,你自己记得下午早点回去。”</p>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</p>

    最后三个字,伴随着罗意凡开门以及冲出去的脚步声,他的父亲喝完茶杯里最后一口茶,默默帮儿子把茶杯洗干净,才拿起公文包准备离开。</p>

    宿舍门不用他锁,只要关上就行了,学校管理很严格,从来没有过丢东西的事情,再说,这种贵族学校大多数都是富裕子弟,没几个家境像罗意凡这样的。</p>

    ——</p>

    视线回到家里,罗芸并不知道养父去找罗意凡的事情,中午吃完午饭之后,她就把自己一直关在房间里,反正最近一段时间叶悠寒也不太管她。</p>

    在她房间角落里,有一个陈旧的细高梳妆台,说是梳妆台,其实并不尽然,那是前年叶悠寒从旧货市场里淘回来的东西,因为不实用,所以就放在了罗芸房间里,算是让小姑娘有个对镜梳‘妆’的地方。</p>

    罗芸呆呆盯着梳妆台上的小镜子,镜子里映照出她美丽的脸庞,那么清纯,如同山涧叮咚的泉水。</p>

    她抬起的手指落在肌肤上,感受不到一点温暖,凤尾翎一般的眼梢也向下垂落,睫毛盖住了暗沉的瞳孔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