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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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遇见宋汾时,她正被几个小混子纠缠。

    那几人十分胆大,竟趁她不被将她掳到了街边一条僻静的小巷。

    小巷又深又长,冰儿心中惶恐,她虽然会武功,但双拳不敌四手,且这些小混子压根不知两个,足有六七个之多。

    冰儿想要呼救,嘴却被捂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巷口有人经过。

    冰儿瞥见那人极为眼熟,定睛一看,竟是宋汾!

    她立刻拼尽全力朝巷口扑去,想要弄出些动静让宋汾察觉到这里的异常。

    然而宋汾目不斜视,很快就经过巷口,消失在了她视线里。

    “小娘皮,这里是爷几个的地盘,就不要奢望有人来救你了。”其中一个小混子嘿嘿狞笑,伸手就要来抓冰儿的衣裳。

    然而那手刚伸到一半,就被一颗凭空飞来的石子给打了个正着。

    “谁,谁敢坏爷的好事?”那小混子吃痛缩回手,怒目圆瞪,打量四周。

    四周却压根没有半条人影,余下的几个混子皆未看清那颗石子,还以为是他在装相。

    “这里哪有什么人?你不动手就让开,把这小娘皮让给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,不动手就让开!”

    几人说着便又要围拢上前,说时迟那时快,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好些石子,打得几人嗷嗷直叫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谁,到底是谁,给爷站出来!”

    “鬼鬼祟祟的算什么,出来!”

    几个小混子连连叫嚣,可四周依旧是不见人影。

    冰儿心念微动,她记得先前宋汾也是仍石子从匪徒手中救下的青筠,难不成这次出手相救的是宋汾?

    可方才他分明没有看到自己,又怎会知道自己被小混子抓到了这深深巷弄中?

    几个小混子骂了一通,嘴上骂得那叫一个难听,脸色却皆是十分畏惧。

    毕竟能不动声色将他们几个打成这样,足以见得那暗处之人武艺高强,他们几人恐怕不是对手。

    “还不快滚,等着被人收拾吗?”冰儿色厉内荏,极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惶恐。

    几个小混子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似乎依旧舍不得她这块到嘴边的肥肉。

    “我已给过你们机会了,再不走,通通押入官府。”一人从巷口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宋汾。

    宋汾身上穿着的是锦衣卫的衣裳,腰间佩剑,虽长相文弱了些,但看起来依旧是有几分威风的。

    几个小混子见是锦衣卫,哪里还敢造次,忙不迭地就朝巷子那头跑了个没影。

    “冰儿姑娘,我来迟了。”宋汾看向冰儿,满脸歉意。

    冰儿蹙眉:“为何不将他们押进官府?为何要放他们走?”

    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好货色,不关进大牢里,迟早还会出来害人。

    “方才你在他们手里,我不敢轻举妄动,怕他们伤你。”宋汾解释。

    冰儿微怔,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。

    “他们袖中有刀,若被逼急了,定会将你当做人质,以我的武功,没有十足的把握救下你。”宋汾接而说道。

    冰儿咬唇,顿了顿,又问:“你方才明明看见我了,为何假装没有看见?”

    “我并未瞧见你,只是总觉得余光似乎瞥见了熟人,于是便沿着这条街折返了回来,没想到看到你被人抓到了这巷弄里。”宋汾道。

    冰儿半信半疑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她总觉得这人的话,自己只能信个一半。

    “冰儿姑娘不信我?”宋汾看出了她眼里的狐疑。

    冰儿没好气道:“自然是不信你的,你这人油嘴滑舌,诡计多端,指不定是早已瞧见了我,故意不来救我,想要看我的笑话。”

    “冰儿姑娘,话可不能这么说,若我打算看你的笑话,为何最后还是出手相救?”宋汾问。

    他问得一脸无辜,仿佛受了莫大的冤枉。

    “因为你这人毕竟还是心存良善的,不是个十恶不赦之人。”冰儿道。

    宋汾闻言,笑着拱了拱手:“谢冰儿姑娘夸奖。”

    冰儿没好气:“就说你油嘴滑舌吧,我说你心存良善,不是十恶不赦之辈,这哪能叫做夸奖?”

    “心存良善,不是夸奖是什么?原来在冰儿姑娘眼中,我是个好人,既然是好人,为何冰儿姑娘要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?”宋汾顺着她的话往下问。

    “拒绝你什么?”冰儿脸色微讪,含糊其辞,假装没有听懂,“我何曾拒绝过你,不过是将你买胭脂的钱还给你罢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冰儿姑娘是个聪明人,应对听得懂宋某人在说什么。”宋汾微微正色,“若非动了心,宋某人不会平白无故给女子送胭脂。”

    冰儿没想到他会把话说得这般直白,脸不由微微泛红: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什么,别以为你救了我,我就会感激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自然不是那等救了你,就非要你以身相许的人。”宋汾笑道。

    冰儿心道这人的脸皮可真是厚如城墙,以身相许四个字都已这么明白地说出来了,摆明就是存了这个心思。

    她不愿再与这人纠缠下去:“时候不早了,我也该回宫了,否则皇后娘娘定会担心。”

    “皇后娘娘,也会担心一个小小宫女的安危?”宋汾似是有心似是无意地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自然是会担心的,皇后娘娘不像宫里其他那些主子,她对下人十分关心……你问这个做什么,你又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下人。”冰儿说到一半,后知后觉地止住了话头,瞪了宋汾一眼,“你好好当你的侍卫就行,怎么还管起宫中下人的事来了?”

    “不是侍卫,是侍卫长。今后我定要出人头地,成为人上人,如此,也好把我心上的女子娶回家,让她今后能有好日子过。”宋汾说道。

    这话他说得十分认真,冰儿听得有片刻的微怔。

    她有些不敢对上那双深深的眸子,转过视线,面颊止不住地有些烫:“你同我说这作甚?我……我先回宫去了,皇后娘娘等着吃糕点呢。”

    宋汾看了一眼地上那些七零八落的糕点,哑然失笑:“冰儿姑娘难道打算将这些捡起来,带回宫给皇后娘娘吃?”

    冰儿替江若灵买好的那些糕点,早已在方才被掳的过程中散落一地,眼看是沾了灰,吃不得了。

    “不如我陪你再去买过一份。”宋汾提议。

    冰儿本打算独自一人去买,然而想到方才那几个小混子,心中不免后怕,犹豫了一下,点点头答应了下来。

    有宋汾这个锦衣卫在,总归是不会再有混子敢近她身的。

    宋汾陪着她去了糕点铺子,买了江若灵最爱吃的几种点心和果脯。

    两人并肩回了宫,来到宫门前,侍卫用银针给那些糕点一一验了毒。

    糕点拿进宫里,在被送去江若灵的寝宫前,还由荆永丰亲自检查了一遍,确信没有被人动手脚,才呈到了江若灵面前。

    冰儿有些惊魂未定,将今日发生之事同江若灵说了一说。

    “你说,是那宋汾救的你?”江若灵拿着糕点的手,不由顿了顿。

    冰儿点头:“他正巧今日有假,所以才出了宫,若不是遇上了他,奴婢……奴婢恐怕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吉人自有天相,不会有事,不过往后还是不要独自一人出宫了。”江若灵不免有些担心。

    冰儿是宫女,自然是没有暗卫护送的,看来以后冰儿出宫,也要派人同行才是。

    冰儿也没想到,自己相貌平平,竟会被混子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