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动摇

萧白染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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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单清澄再次登门造访校长室,不过这次不同与往日的是,她是为自己而来,“我耳钉掉了一只,不知道是不是落在你家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温文敲定回车键,转动椅子取了手机给家里的免费保姆打电话:“思远,你在家里有看见掉落的单个耳钉吗?”

    单清澄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,还没揣摩透温文所透露的两人同居的讯息就听到她说:“你看看浴室和床……我知道我睡的那边没感觉到有饰品所以才让你看看你睡的那边。”

    “嗯——”低低沉吟一声,温文把手机拿得稍远些,问单清澄,“很重要吗?”

    见单清澄仍在思忖的神情温文或多或少猜到了些许,对沈思远道:“中午煮三个人的饭,不方便开车来接我就自己回去……嗯,依你的,待会见。”

    聊完电话,温文放下手机,淡然地开口:“中午一起过去找,他来接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嗯,麻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无碍。”

    单清澄见她又投入到工作当中去,心里全然不知是什么滋味,她面容复杂地回到办公室坐下。

    耳钉是毕业时家里人送她的礼物,说不上贵重,但是意义摆在那边。她昨日一直心系温文身上,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一直佩戴的耳钉,还是晚上回去洗澡的时候发现的。

    慌慌张张地寻找许久也没见踪影,单清澄想着可能是落在了温文家。抱着这样的心理去问温文,结果事情发展状况出乎单清澄的意料之外。与耳钉相比,她现在更紧张温文是不是和昨日来接她的男子同居,更甚者是不是昨晚同睡一张床上……

    如果是,以他们的关系来说,不是很正常吗?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焦躁……

    如果不是……呵——别自欺欺人了,她都已经听的一清二楚了不是吗?何必给自己留一个不可能存在的臆想。

    不得不承认,单清澄怀念以前和温文吵吵闹闹无止休的日子了……

    临近放学时间,温文特地察看了番单清澄的课程表,本想亲自去办公室唤她又碍于最近的风言风语,怕把她牵扯到其中导致自己的部署功亏一篑,只好给她发了条简讯让她去校门口。

    单清澄悠然自得的来到校门口时,温文也刚坐上副驾驶,为她关门的沈思远彬彬有礼地打招呼:“你好,我叫沈思远,是温文家的人。今天我在家里四处看看,没发现你的耳钉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
    沈思远语中表明的身份再明显不过,更是让单清澄心底认定他们之间的关系,她礼貌性地笑笑,回应道:“单清澄。你好,今天实在是麻烦到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,她要求的我都会竭力办到。”沈思远意有所指地看看一脸漠然的温文,随后开了后座门邀请单清澄上车。

    车驶上路,温文阖眼享受阳光的沐浴,问道:“床单洗了吗?”

    “没呢,不是要找东西嘛,要洗的话我下午洗了晒。”

    单清澄略微尴尬的听他们犹如老夫老妻的对话,总觉得自己无法插足,甚至是多余。不禁想,他们是认识了多久才会自然到这种程度。既然有一个如此绝佳的人选,温文为什么还是选择了相亲?

    莫不是两个人曾经在一起过又闹了矛盾,而今男方听到这个荒唐的消息所以毅然决然地返回到温文身边,与其复合?

    除了这点,单清澄想不到更能说得清的理由了。

    吃过午餐,温文陪单清澄一起找耳钉,而沈思远则被派遣去洗床单。

    “你们认识很久了?”

    单清澄一边搬沙发上的抱枕,一边察看不易觉察的角落中是否有她寻找的物品,她实在是很好奇温文爱上一个人,会是因为什么。

    “一起长大的,算是青梅竹马了。”

    温文眼角泛着波光,她并不是说谎不是吗?她和沈思远确实是从一个婴儿房里一起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难怪感情这么好,我都没想到温大校长会有男朋友呢。”

    “单老师是在挖苦我,还是说……”温文有意停顿,撑着沙发居高临下地望着她,“单老师泡了醋坛子出来的?怎么闻着有点酸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酸啊。”单清澄慵懒地倚靠在沙发背上,拉着温文的衣领让两人的距离慢慢缩短,继而故意放软自己的声线,酥腻道,“我是在为我的初吻给的是心有所属的人而不值,小女生嘛,不都是很在意这些?”

    “是嘛,所以单老师是想讨回来?”话语刚落,温文乖顺的阖上眼,似乎真的是在等待单清澄“临幸”补偿她。

    一抹红润映上耳垂,单清澄从温文身下起来,欲盖弥彰地撩发,“谁稀罕。”

    温文无所谓地耸耸肩,淡然开口:“去卧室找找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两人上了楼,温文径自朝阳台走去,沈思远此刻正在阳台晒衣物。单清澄识趣地不去打扰,自己寻着印象四处看看有可能掉落的位置。

    “跟你的小情人聊完了?”

    沈思远的揶揄得到温文的冷眼相待,然而二十多年的相处,他哪还会怕温文的眼神,继续调侃说:“你不跟她解释?让她这样误会我们,小心她到时候跑了哦。”

    沈思远的视线不断落在正专注于寻找的单清澄身上,如果以一个男人的欣赏角度去看,温文的眼光很独到。“啪——”的一声,温文双手拍住他的两颊,强迫他转过来看自己,只听她阴沉下嗓音说:“我昨天就说了,管住你的眼睛,闭上你的嘴巴。”

    呵——还挺护短挺霸道的嘛。沈思远顺势环抱住她的腰际,微微用力就将温文困在怀里,调笑道:“意思是,我可以动手动脚是吗?”

    觉察到卧室内传来强烈的视线,沈思远一脸玩味地凑到单清澄看不见的耳朵对温文说:“既然无所谓她怎么样,那你不应该迎合我吗?可别忘了我们现在扮演的是情侣。”

    卧室内,椅子摩擦地砖发出刺耳的声响,单清澄摇了摇手上的耳钉,强颜欢笑道:“找到了,谢谢你们,不打扰了。”

    温文冷淡的神情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,她静静地望着单清澄离去的身影,似乎心里别有打算。

    “在乎的话,干吗不追?”

    摆摆手,温文让沈思远忙他自己的去,随后绕回一楼书房,坐在书桌前。约莫发呆半晌,她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,打开,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与单清澄手中相同的耳钉。

    笨女人。

    单清澄离开温文家,拦了辆的士回学校,然而她脑海中不断回放温文和沈思远的在阳台上亲密的互动。分明前几分钟还厚脸皮的要自己亲她的人,转眼就在别人怀中婉转打闹。

    单清澄觉得自己真的是生病了,接触了温文之后就变得各种不像自己,脾气分分钟被激起,视线分分钟被吸引。在温文靠近时会不自觉的脸红心跳,她离开了亦或是和其他人走得近了会变得烦躁。

    所以在卧室的那一刻,单清澄选择放弃了对自己意义深刻的耳钉,拿了口袋中的耳钉和他们道别之后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什么时候她的占有欲变得这么强了,单清澄头疼地扶额,温文和她顶多只能算得上是普通朋友罢了,为什么会有一种自己的老朋友被其他人抢走的感觉……

    她真的需要时间好好去思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