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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声音了，王霁回过头习惯性的确认一句。“没了？”
那衙内以为他还不满意，绞尽脑汁的想。“额，还有是有，但就是有些……”
犹犹豫豫的，王霁有些不耐烦了，“有什么？直说就是了。”
衙内哂笑着，“有些粗俗，怕污了您的耳朵。那大人要求，那小的就说了？”
“嗯。”王霁应了声继续往前查看。
“那人说……说杨大娘时常给花楼里的姑娘上课。而且……说是之所以这么久都不再嫁，是因为背地里正在给一位达官贵人作外室。”
闻到了突破囗的味道，王霁问道：“达官贵人？哪儿来的达官贵人？”
“这个不知道，说是来这儿上课的一位姑娘看见的，有个穿得挺讲究的人来寻杨大娘，然后杨大娘还随他一起上了马车。据说还看见了好几次。”衙内越说越起劲，像是和人谈八卦似的。
“唉，那人还说有天夜里听见杨大娘在院子里表情呢！说什么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，死心塌地的跟着谁，之类的。”
那衙内已经彻底放开了，走到王霁身边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，还真是哈。那天我看过，这杨大娘年纪虽然在这儿了，但是还是能看出些味道的。当外室的事多半是真的，不然这么些年一直素着？耐不住这寂寞吧？”脸上带着些揶揄，衙内完全忘了面前的人不是自己那群酒肉知己，而是他的顶头上司。
王霁从没和人聊过这些话题，一时间对这种市井趣言有些不适应，但却并不觉得反感。
衙内看着王霁微微皱起的眉，才清醒过来，连连请罪，王霁也没有怪罪。
“行了，院里的情况我自己看吧，时候不早了，今天你自己回吧。明天让人去查查这个达官贵人。”王霁说完就走开了。
衙内离开后，王霁这才能毫无顾忌，火力全开的查找有利于肖旭的证据。
走到后院，王霁一块砖一颗石子的看过去，却没有什么收获。天色彻底暗了下来，王霁不得不放弃，打算去地牢看看肖旭。
转身时却被一个东西反光晃了一下眼睛。估计着角度，王霁摸索着走了过去。
凑近了一看，是一块玉珮。王霁从房梁上拿下来那王珮，正是肖旭的玉珮。
王霁突然想起来一件事，肖旭之前给他说过，当他陷入危险之中，无法脱身，就把随身的玉珮当作线索。
肖旭那个人就是这样，心里总是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情怀，最是喜欢这种话本里的曲折情节，还要信以为真，跃跃欲试。因为相信王霁一定可以破解迷题，所以肖旭就觉得自己一定会平安的。
紧握住那块玉珮，王霁其实很有些动怒，有时间搞这些，为什么不能想想办法让自己全身而退呢？不过也因为这个线索，王霁脑子里的弦终于松了一点。
肖旭还有时间给自已留线索，说明不是突然被袭击。可肖旭为什么会来这儿？
王霁把那处房梁仔细地看了看。这才起身往地牢走。虽然自己已经有些想法，可是若是肖旭醒了，直接告诉自己，就可以更快些。
去地牢的路上，王霁还在想，那日肖旭是去找李炜戚理论的，为什么会到杨大娘处？
在后院留下了线索，那么说明那时候肖旭已经察觉到了危险，并且知道自己可能会出不了这个门，没有办法亲自告诉我事情的真相，所以才会留下这块玉珮。
那么为什么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在前院？肖旭应该是李炜戚被杀之后才被搬过去的，那两人为什么会分开？
肖旭知道李炜戚被杀的真相吗？那人把肖旭搬过去的目地是载脏？为什么不杀了肖旭？凶手应该有能力做得更完美些。
这些迷题萦绕在王霁脑子里，没有答案。
走到肖旭的牢房前，打开牢门进去，听守门的人说今天大夫来过了，给肖旭强行灌了药下去，又换了厚的被子褥子，大夫说脉象上看，稳下来。
王霁稍微放心了些。“行，本官仔细检查一下他身上会不会有什么线索。”
等人退下去后，王霁蹲下去握住肖旭的手。感觉到多少有些温度，王霁的心这才稍微放松了些。无论旁人怎么说，还是要自己确认过才能放心。
死小子，快点醒过来。就会给我添麻烦，真的交友不慎。
看肖旭一时应该不会醒过来，王霁才离开了。
去肖家安抚了肖家人的情绪，王霁回到家里，不顾姨娘的泪眼婆娑，直接进了屋。
习惯性的把自己的思路记在纸上，王霁一边记，一边还在想其中疑点。
不知不觉又是深夜，王霁困到睡在了书桌上。房间里面一片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。
一道身影悄悄的靠近王霁，手上拿着一个小瓶子，放到书桌子。
那手还没来得及撤走，王霁一把抓上去，却只能摸到衣袖。
定睛一看，他眼前的是一位素衣裹身的小姑娘。
这人进来之时自己虽然醒着，却也没有听见动静，足见这姑娘的实力。
拿起桌子上的瓶子，王霁按耐住内心的慌张，“不知姑娘突然造访有何指教？”
小姑娘歪歪脑袋，“你居然不先问我是谁？”
王霁佯装镇定的一笑。“我问了，姑娘就会说吗？”
小姑娘摇一摇头，“不会，我想让你猜。”
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，王霁一愣，眼睛在那小姑娘身上打量一番，才开口。“那伯阳就斗胆一猜。姑娘可是殿下请来的客人，粼姑娘？”
“你还挺机灵的，猜对了。那瓶药能治冻伤，送你了。”粼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。
以王霁的个性到这里就应该没了。但想到被困在地牢里的肖旭，想着他平日里是如何死皮赖脸的向夫子讨赏，心一横，对粼说，“这药……方才姑娘就已经给了我了。怎么能算……算奖励呢。”
看到王霁已经逼红的耳廓，粼忍不住笑，“能说出这话，也真是为难你了。行吧，你很聪明，我喜欢你。说吧，你想要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