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

梦里等花开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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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魏玉芬比陈文竹大上一岁,情窦初开,见到楚彬第一眼,便将少女的一腔心思全放到了他身上。楚彬则是少年心性,见有一女子围着自己,加上对方还是少见的美女,心中不免沾沾自喜。

    五人又一次聚到一起,陈文竹提议玩“抢宝”,楚彬要玩“官兵抓贼”。

    魏玉芬首先表示要玩“官兵做贼”,余下高子青和兰羚无所谓,玩什么都行。

    其实两个游戏魏玉芬都不会玩,但是楚彬说什么或是做什么,她总是第一个表示赞同并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楚彬早有准备,拿出五块木牌,木牌的正面分别写“官”、“兵”、“捉”、“贼”,“民”,游戏规则是五人分别抽取扣在地上的木牌,然后隐藏起来不让别的人看到。抽到“捉”字的人,首先亮出木牌,然后通过问话找出谁是贼,回答的人不能透露出身份。

    魏玉芬抽中的是“民”,她不识字,马上将自己的木牌给楚彬看,楚彬恰好抽中的是“捉”,瞬间排除了一个人,楚彬笑得好不奸诈。

    他最先亮牌后,轮番看着其余三人,先问高子青:“你是不是贼?”

    高子青面不改色,镇定自若地昂头看着天说:“我就是在家无事出来走走,大人可不能乱抓人。”

    楚彬直盯陈文竹,“我知道就是你,承认吧?”

    陈文竹用手紧紧抓住木牌,惊恐万状地喊冤,“小的冤枉啊。”

    楚彬看向兰羚说:“就是你,赶快认罪伏法。”

    兰羚昂首挺胸,东张西望道:“我才不是呢。”

    楚彬得意地冲着三人大笑,然后伸手一指兰羚道:“就是她!”

    亮牌开始,高子青将木牌放到面前亮出“兵”后喊道:“农民告状。”

    楚彬推一把魏玉芬说:“是你,快亮牌。”魏玉芬学着高子青将木牌亮出。

    “兵“继续喊:“县官升堂。”陈文竹得意地亮出木牌。

    众人喊:“官兵捉贼。”高子青上前抓住兰羚。

    “官”陈文竹笑眯眯地说:“念你初犯,轻打手掌三下。”

    高子青正待执行处罚,兰羚扔出木牌,指着楚彬和魏玉芬不服道:“你俩作弊,我不干。”

    楚彬也不依,“你是输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明明是她先把木牌给你看了,你才开始猜的。”兰羚生气道。

    陈文竹怕他二人争吵,忙拉着兰羚说:“我也不爱玩这个,咱们改玩抢宝吧。”

    高子青也出来打圆场,“就咱们两个男的,和她们小女孩有什么好争的。抢宝就抢宝,咱们还怕她们不成。”

    楚彬说:“那是,玩啥我都不怕,随便你们选。”

    当下,众人在地上远远划出两条直线,在两线中间相距不远的地方画两个圆圈,圈内摆上三块拳头大的石头。中间一人站在圈外护宝,余下四人分站两条线后当抢宝人。抢宝人跑到线内拿走石块回到线外,期间若被护宝人碰触则淘汰出局。

    陈文竹说:“我先来护宝。”

    高子青笑着说:“我来吧,怕你跑不动。”

    初时,楚彬和兰羚还彼此不搭理,见陈文竹和魏玉芬分别被淘汰后,二人也抛开先前的不快,一人抢,一人掩护打起了配合。

    五人时不时传出一阵阵笑声,在这宽阔的羊马城上空飘荡。

    时间缓缓流淌,每个月的第一个休沐日,他们五人聚齐的时候,还有楚彬的狗夜狼一起玩耍、游戏,楚彬有时会带来几本闲书给他们读,彼此间相处得轻松自然。

    魏玉芬总有些无法融入,不过如今她有了目标就决不会轻易放弃。

    偶尔楚彬或者是高子青有事不能来,来的人同样也是自在玩乐。遇到楚彬没来,魏玉芬停留片刻就会找借口离去,留下其余三人谈天说地。

    渐渐地通过些许言语再加上陈文竹自己的猜想,知道了高子青家原住在成都城外附近的一个村子,他父亲不愿意将来自己的儿女也如祖辈一样,辛苦到头还吃不了顿饱饭,在成亲后便将家中父母托付给了妻子,自己跑到成都城来帮人做工。

    高父为人勤奋好学,人又机敏。在质库(当铺)里从打杂做起一步步到今天做了朝奉。母亲在家种地赡养老人,后来陆续得了他们兄弟三个。

    夫妻俩齐心努力,孩子一到年龄便送到村中私塾读书。先生觉得高子青的两个哥哥肯用功、悟性也高,劝夫妻俩到成都找个有名的书院继续攻读,以期将来能够金榜题名,光宗耀祖。

    过得四五年,家中老人过世后夫妻俩一合计,只要孩子们能有出息,他俩再苦也不能屈了孩子。狠狠心咬牙卖了田地房屋,在成都租房住下。

    高父在解库伙房帮妻子谋了个活做杂务。原本想将两个孩子送去墨池书院读书,墨池书院学生早已满员,只好退而求其次,送入了也算不错的云山书院。

    好的书院束脩虽低,但膳食节敬大家攀比着越来越高,况且书院对衣着用具都有要求。家里经济紧张,只好将高子青送到另一家小书院,虽说束脩稍贵一些,但平常只需有个节敬就行,吃住在家中多少也能省一点。

    前段时日,也就是高子青早晨在福临坊碰到陈文竹的头一天,解库司理把自家的一个远亲安排到伙房打杂,顶了高母的位置。父母晚间回来在房中唉声叹气,高子青也一夜难眠,第二天早早起来就去书院,因此才会碰到陈文竹。

    再后来高母去别人家做短工,没活的时候在家帮人浆洗衣物,有时也会去给人挑水赚得几文,高子青休沐的时候便会去替母亲挑水,此后经常不能得空来此。

    楚彬家的情况是从魏玉芬那里慢慢听说的。

    楚彬的祖父曾官至正三品翰林学士,膝下只得一个儿子,便是楚彬的父亲。谁知此子与诗书无缘终日沉迷酒色游宴,楚彬的祖父遂无意为儿子谋个出生,致仕前将楚彬的大哥从山西一七品小官调入京中,升至正六品国子司业。

    自觉为儿孙已尽了力,便告老还乡带着一大家子回到了成都,用积攒下的俸禄买了些田地、铺子交给儿媳管理,自己做起了富家翁。